【亮瑜】《美人悸》三国背景 非史向 强强

微甘凌注意

第三章

  几日后,殿堂上——

  诸葛亮漫不经心般地环视一圈,除了站在前面的一些熟悉的面孔,其他的都只是些品阶不高的中丞侍郎。

  大都督没有来。

  殿堂之上,年轻的讨虏将军着明红的绫罗绸缎,衣袂翻飞。

  无意地瞥见一旁的陆逊,少年正抬首注视着至尊,明亮的眸子里倒映那人挺拔的身姿,留给诸葛亮一个美丽的侧颜。

  不知为何,总觉得陆逊若是穿上一身红花锦曲裾,一定相当惊艳。

  文官武将依次入座,一场战和之辩拉开序幕。

  结束后,正打算回屋歇息,给刘备传封书信,没走几步被人叫住,是熟悉的音色,止步,回过头去,嘴角噙笑。

  “军师,至尊让您去大都督府上把今日所议向他说明……”

  “你愿意与我同行吗?”打断他的话,诸葛亮悠然道。

  “这……于礼数不合……”

  “至尊还真放心我?不怕我谎报军情吗?”羽扇掩去微笑,也不管此时说的话有多少无礼。

  那人涨红了脸,张来口,露出半截小舌:“先生请不要这么说。”

 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,诸葛亮的思维迅速地跳转。

  “今日筵席上,伯言是主战的吧,冒昧地问一句,这是为何呢?”

  武将主战,文官主和,这种情况屡见不鲜,陆逊极力支持与曹军一战是一个出乎诸葛亮意料的举动,所以他必须弄清楚原因。

  “一味的退缩只会让敌人得寸进尺。”陆逊没想到诸葛亮的话题跳跃得这么远,怔了一会,才定神分析道,“况且曹军铁骑三千,这次让他们涨了气势又提高了实力,就算这次不被他们一举拿下,日后也是绝无翻身之地了。”

  “妙。”诸葛亮毫不吝啬地夸奖,亦一环接一环地为难,“伯言可是想到了什么妙计?”

  “……暂且没有。”

  看着那人颔首,诸葛亮莫名地想去撩起他额前的发。

  “那我去了。”

 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。

  两人心怀各念。
 
 

  面对孙权的信任,诸葛亮反倒不放心起来。

  他不认为孙权是诚心诚意地和季汉交好的,孙权所作所为的背后一定是有等价事物在交换的,最危险的就是自己并不知道他们在谋划什么。

  周瑜以患病面色不佳为理由,做在了屏风后面,只在请他入座时伸出了一只白皙而骨感的手。

  诸葛亮干巴巴地把堂上的争执辩论阐述了一遍,听见里面传来执笔书写的窸窣声,眉一挑起了兴致。

  很快,一旁的婢女接过一张纸,递给他。

  【军师以为,该战该和?】

    “战。”

  【那该如何去战?】

   “以攻代守,水上火攻。”

  ……

  【善。】




  七月,出了梅,风里软腥的味道淡了,也不见了那如烟似雾的雨。

  是夜,湖心亭上,月光泄了一地,水波粼粼流转,少年面如冠玉,目光浅浅地落在手中的书信上。

  捕捉到亭上瓦片松动的声响,面上显露出惊恐慌张之色。

  果不其然,人上钩了。黑影从亭上一跃而下,抓住他的手腕,在他耳旁道:“诸葛先生在哪间房?”

  “诸葛、诸葛先生在……”

  在其麻痹之际,没有被束缚的手抽出他腰上别着的短剑,手起剑落,一剑封喉。

  翻出他衣襟里藏着的密信,用手绢小心翼翼地把溅在脸上的血擦拭干净,唤来侍卫把尸体收拾掉,自己则匆匆地回屋。

  “伯言。”

  脸色一白,回身毕恭毕敬地行礼。

  “军师。”

  “伯言行色匆匆,是要去做甚?”

  “这……”陆逊微一环视,拉近和诸葛亮的距离,贴着他的耳朵道,“据说方才有刺客要刺杀周都督……”

  像是印证他的话一样,一具尸体被抬了过来,除了眼睛,其他地方都被衣料包裹得严严实实,滴滴答答血流一路。

  诸葛亮的眸光,始终停留在那“刺客”被撕开的外衣下一副精致的蜀绣上。

  回到房间,周瑜点起火烛,烧了着薰香,拆开了那封信。

  【孔明丞相亲启:

  一别数月,近来可安好?几日前在长沙以北大江之上发现了几船魏兵,我们派兵伏击,不想被人绕进支流,魏兵似乎没有敌意,但是派去的士兵有很多不慎跌入峡谷窄流……疑魏军另有目的,孔明意下如何?
  望快快回信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玄德】

  拢眉,庆幸自己先找到了这封信,刘备看不出来,诸葛亮还看不出来吗?北魏旱地,何来如此善水的士兵,曹操此次南下几乎倾尽了兵力,又怎会再分出这么一支兵队来,还是“没有敌意”的兵队。

  这分明是陆逊支出的来避人耳目的军队。

  想起昨日收到的陆逊的信,那支军队是凌统带领的,凌统是诸将中年龄最小的一个,经验太少,心思不够缜密,而锦帆贼甘宁虽然平日里看上去是一个不正经的痞子,但毕竟阅历丰富,所谓老马识途,也就不会露出这种破绽了。

  伯言,也像凌公绩一样啊……得好好磨练啊。

  这是水流较缓的一带,船舷边,少年的发随风扬起,明眸皓齿,唇若点朱。

  一只白鸽穿过千山万水,落在船头。

  解下白鸽足腕上的信,不出所料的,上面只有两个字。

  ——慎重。

  周瑜每次都这样回信,是为了防止敌人拿到了信后了解到己方的情况——就像那天夜里的蜀国信使一样。

  这就是所谓的福生于畏吧。

  “喂!”坐在船头的男子摇着穿黑皮靴的双脚,腰上被麻绳挂起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  “前面快到南郡了,到时候我们弃船向南,有一道偏僻但是难行的栈道,我们悄悄地从那里过去吧。”

  这是当下最好的选择,刘备虽然派出了不少兵力去支援东吴,但是老底子总还留着,明攻铁定不能一时拿下,甚至还有战败的风险,况且出了这般大事,风声必然会传到东吴那边……

  但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这秀丽山河中狭隘栈道之险……所以,他才会如此犹豫。

  陆逊自认为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人,但是此战实在太过重要,不管是对于东吴,还是对于天下。

  他知道周瑜对此次抗曹已胸有成竹,一旦他们这边偷袭成功,天下统一近在咫尺。

  成败在此一举。

  “凌统就别去了吧,他们赶不及的。”

  甘宁似乎有些别扭地补充了一句。

  “好,我留几个人在船上,让他们在那等候凌将军,东行到长沙那边。”

  “我们的目标是杀了刘备,得手后不走原路,北上与凌将军他们汇合。”

  “然后……就可以回去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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